老太太以為來了買家，臉上堆滿了笑容問道：“姑娘，你買什麽樣的糖葫蘆?我這裏品種多，有山楂的，海藻的，桔子的，葡萄的，你喜歡吃什麽楊的？”

伍月搖搖頭說道：“我不買糖葫蘆。”

老太太一聽伍月不買糖葫蘆，她失望地看著伍月，眼睛裏剛剛燃氣的希望破滅了，目光又暗淡下去。

伍月說道：“老奶奶，你這麽大歲數，怎麽還出來工作啊？”

老太太看了看眼前漂亮的姑娘，說道：“你可真好看，跟我年輕時候那會兒長得一樣漂亮。”老太太看著伍月笑。

伍月也笑了，仔細打量著老太太然後說道：“老奶奶，可以看出，你年輕時的確很好看，現在也很端莊呢。”

老奶奶興奮地拿出小鏡子和一把木梳，仔細照照鏡子裏的自己，認真地梳梳頭發，然後說道：“我年輕的時候，那才叫好看，追我的人也多，我誰都沒看上，後來遇到了你爺爺，他長得那才叫帥。追她的姑娘也多，他誰都不要，就把我取回了家。”

老太太雖然駝背了，但是掩飾不住臉上的幸福和滿足。

伍月看了一眼旁邊的唐宋，兩個人相視而笑。

伍月問道：“老奶奶，現在，老爺爺身體還好嗎？你這麽大年紀為什麽還要出來工作啊？”

老奶奶的臉上泛起一片愁雲，目光變得渾濁起來，她把木梳和小鏡子塞進口袋裏。然後又開始叫賣起來。

伍月感到老太太有難言之隱，她閑著沒事，就幫著老太太叫賣起來。伍月年輕漂亮，聲音洪亮，很快就招來一些顧客把玻璃櫃裏面的糖葫蘆賣光了。

老太太樂得眉開眼笑，拉著伍月道謝，非要叫伍月去家裏吃糖葫蘆。

伍月和唐宋跟著老太太走了兩裏路，來到了郊區一座平房。

院子的門在裏面插著。老太太敲了幾下門，不一會兒，門打開了，一個兒拄著棍子站在門口，臉上布滿了皺紋和滄桑。

老頭兒興奮地說道：“小花，你今天回來這麽早啊？糖葫蘆都賣了嗎？”

老太太高興地說道：“都賣了，都賣了，今天遇到貴人了。”

“你遇到誰了啊？”老頭掩飾不住高興問道。

“東哥，我今天遇到一個小姑娘，還有小夥子，他們幫我賣糖葫蘆。我今天比每天都賺的多。”老太太臉上掛著喜悅說道。，

老太太把車子推進院子裏，招呼伍月和唐宋進到院子裏，然後關好大門。

院子不大，卻非常整潔，幾盆叫不上名字的鮮花開得旺盛，吐著芳香，在小院裏到處彌散。

老頭兒見家裏來了客人，他急忙招呼客人進屋。房間分為東西屋，每間房子裏都有一張床。

屋子裏擺設極其簡單，兩個木箱子，一臺電視。廚房裏有竈臺和大鍋。

老太太忙著給唐宋和伍月倒水。老頭兒端來一盤子蘋果和梨等水果讓伍月和唐宋吃。

伍月和唐宋已經一大天沒有吃東西了，見到水果眼睛都亮了。兩個人也顧不得客氣，拿起蘋果就吃起來。

老太太和老頭兒見這對年輕人像是很饑餓的樣子，急趕緊燒火做飯，不一會兒，大米飯和香噴噴的土豆燉茄子端上了桌子。

老兩口叫唐宋和伍月吃飯，兩個人客氣起來不好意思吃飯。

老太太說道：“孩子，你們別客氣，我一看，你們就是大戶人家出身的。我猜想你們一定是遇到了困難，你們不嫌棄我們這個小家，我們就非常高興了。”

老頭兒也說道：“吃吧，吃吧，家裏也沒有啥，就是貧寒點，你們先將就著吃一頓吧。”老人殷切地看著唐宋和伍月。

老人把唐宋和伍月的飯碗都盛滿飯，等著伍月和唐宋動筷子。

唐宋和伍月盛情難卻，也是饑腸轆轆，他們招呼老人一起吃飯。老人忙搖頭說道：“你們先吃，我們年紀大了，吃飯相怕你們看不習慣。”

伍月忙說：“老奶奶，這是你們的家，我們哪有什麽資格嫌棄你們？”

老頭兒說道：“孩子，吃吧，吃吧，我們看著你們吃飯就高興。家裏已經好幾十年都沒有來客人了。你們來，我們非常高興。”

唐宋和伍月眼裏含著眼淚吃光了碗裏的飯。唐宋第一次吃農家的飯菜，感到特別香。

老頭兒笑呵呵地為唐宋又盛飯，唐宋吃得肚子圓鼓鼓的，打著飽嗝。

伍月和唐宋吃晚飯，坐在了一旁。老頭兒和老太太開始慢慢吃飯。

唐宋吃飽飯，困意上來，躺在床上睡著了。

老太太看著伍月一臉疲倦的樣子說道：“姑娘，你累，你也睡一會兒吧。我看出來了，你們是幹大事兒的人，可能是遇到了困難。如果你們不嫌棄，就在這裏留宿，等你們情況好了再走也不遲。”

伍月淚流滿面連聲道謝。

伍月躺在唐宋旁邊也呼呼睡著了。

傍晚的時候，唐宋和伍月慢慢醒來。他們看到院子裏亮著燈，就起身走出房間。

老頭兒和老太太正在洗水果，切水果，兩個人動作緩慢，場面溫馨。老太太肩膀子酸疼，老頭就瘸著腿走到老太太後面給老太太按摩脊背。

老太太滿臉笑容地說道：“東哥，你說，咱們家來的那個姑娘，我年輕的時候，和她現在比，誰更好看？”

老頭滿臉笑容，扭過老太太的臉看了一會兒說道：“那姑娘很美，但是跟我的小花比起來，還是差了很多。在我心裏，小花是最美的女人。誰都比不了。”

老頭咧嘴笑，豁牙子看起來滑稽可笑。老太太仰頭笑著，用手捂著嘴，像個害羞的小姑娘。

老頭子拿著木梳給老太太梳頭，老太太照著鏡子幸福地笑著。

伍月和唐宋看著這溫馨的一幕，激動地流出眼淚。

唐宋拉著伍月進了房間，他撫摸著伍月的臉說道：“小月，都是我不好讓你受了這麽都委屈。我多希望我們也能向老爺爺老奶奶一樣過普通平凡的日子。”

伍月忙說道：“唐宋，我不委屈，能跟你在一起，我就滿足了。”

外面的老頭發出一陣呻吟，老太太大聲呼喚著：“東哥，東哥，你忍著點，我去給你拿藥。”

老太太跌跌撞撞跑進房間，從木箱子裏拿出兩片藥，然後端了半杯水，跑出去。

老太太把藥給老頭兒服了下去，然後扶著進屋，不小心自己絆倒了。伍月急忙攙扶老太太，老太太發出呻吟聲。

唐宋把老頭兒抱到床上，老頭兒心疼地看著老太太卻無能為力。唐宋又把老太太抱到老頭旁邊，讓他們躺在一起。

老頭兒眼裏流出淚心疼地拉著老太太的手說道：“小花，都是我不好，連累了你。你就讓我死了吧，這樣你能減輕點負擔。”

老太太哭道：“東哥，你別胡說，你要是不在了，我就不活了。”

老頭兒就把老太太抱在懷裏大哭道：“小花，我為啥不死，就是不放心你一個人，你無依無靠，我要是走了，你可咋整？”

老兩口抽泣著，互相安慰著。

唐宋和伍月安慰著老兩口。

唐宋說道：“老爺爺，我伺候你們，你們好好養病。”

伍月也說道：“老奶奶，今天你收留了我們，我們就伺候你們。你們放心養病。”

老太太躺了一會兒，就坐起來說道：“我得去做糖葫蘆，明天要出去賣。”

老太太要穿鞋下地。伍月忙阻攔道：“老奶奶，我從小就會做糖葫蘆，你休息，等我做出來你嘗嘗好不好吃？”

老頭兒拉著老太太的手說道：“老伴兒，你就謝謝吧，陪我說說話，讓他們做吧，我看這兩個孩子挺機靈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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